不想敲代码跨专业考研到经济学,就业时遭遇金融危机
我于2001年读本科,专业是信息工程移动通信方向。在做毕业设计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真正感兴趣的方向与工程师职业背道而驰。通信工程师主要的工作是写代码、做基站的软硬件测试。
很多同学毕业后会去中兴、华为工作,我看到过太多师兄师姐在进入这个领域之后的生活状态,那可谓是“日渐头秃”。所以当时我对想换专业考研的种子就埋下了。
转专业不是一时脑热瞬间就决定的事。现在想起来当时影响我的可能有两个重要的人和一本重要的书:
我的室友兼同学(到现在一直是好友),总是在读一些经济学方面的书,因此我也跟着看。慢慢的,对经济和金融的兴趣与日俱增。另一个同学也是凭借自己的兴趣和钻研,转换到经济学专业。
这两位好朋友,帮我拓宽了眼界,使我看到更大更丰富的世界。第一位朋友留校做了老师,第二位出国后又回来创业。我们至今也保持着联系,经常就市场进行讨论。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有一天我在图书馆,翻到一本书叫做《人类行为的经济学分析》,作者是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贝克尔。无意中看到的这本书却让我有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感受,我发现通过经济学模型可以去解释和预测社会和经济中的很多事情,这让我觉得很有意思,看待这个世界的角度和方法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复旦后的研究生阶段跟我本科时理工院校的氛围差别很大。当时我周围很多同学,包括上一届的师兄师姐们、下一届的师弟师妹们,都很早就到社会上去实习,特别是早早就接触到各类金融机构,我在研二下半学期开始也逐步开始通过实习接触和了解金融行业。
2006年有一波大牛市,周围都是学经济和金融的同学,所以很多人都早早地进入到股市中开始投资,在耳濡目染中,我对市场的兴趣和认识也日渐增长。
2008年的金融危机却给我们这届当头一棒,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看得很清楚。但到了2009年面临毕业的时候,影响就十分明显了,金融危机给国内的就业市场造成了非常大困难。
比我们高一届的那些师兄师姐们找工作都很轻松,大多去了比较大的基金公司或证券公司,很容易就拿到offer。可到了我们这届,证券和基金公司的招聘名额就很少了,能拿到offer的就更是凤毛麟角。所以我们师兄师姐很多都进入到金融行业里,但我们这届的同学们绝大部分都去考了公务员,进入国企或者银行。我们同一届同学中进入到这个行业的也就四五个人吧。
职业生涯中的两个贵人
我在求学和工作过程中遇到多位引路人,我也非常感恩一路有他们的教导和提携。
第一位引路人,是我研究生阶段的导师,现在是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院长——张军教授。在他的指引下,我首先在经济学领域里恶补了很多知识,后又尝试着在学术上做一些研究工作。在研究生阶段,张老师教会我很多——如何做学术,如何发现问题,如何解决问题,如何从经济学的角度看待这个世界,如何着眼于中国,这些都让我受益匪浅。我的思维方式也逐步从理工科转向经济学的方式。
第二位引路人是黄燕铭老师。当时他是申万研究所的副所长。我找工作时看到申万在招聘宏观分析师,就提交了申请,面试中与黄燕铭老师结识。当时应聘的职位没有通过,但黄老师把我介绍到了另一家券商研究所。其实当时我还不知道黄老师把我推荐到了哪里,只是因为我对研究这个行业十分感兴趣,所以也没有问太多就去了。
入职后才知道黄老师帮我推荐的是计算机行业里非常资深的分析师——龚浩老师,那个时候他已经拿了很多届的新财富第一,非常资深。后来黄燕铭老师去了国泰君安做研究所所长,我在后面几年间也去参加了他的培训,与他进行了多次的沟通和交流,因此我的思路和体系受了他很多影响。黄老师是国内券商卖方研究框架和体系的构建者,这套体系至今仍然是市场机构投资者使用的主流方法。
印象深刻第一支股票
2012年左右我开始高度关注港股市场,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摸索之后,我在港股开了户,准备小试牛刀。
当时买的第一只港股叫文化中国。之所以买这只股票,是因为在北京做调研时,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文化中国的董事会主席,我们聊了很久,对公司业务和规划有了一个大致了解。之后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又和行业小伙伴集体调研了文化中国。这次对公司了解更加深入,特别是对公司主席在影视圈的资源整合能力印象深刻。
我判断这是一个很好的投资机会,所以就在港股市场买了这只股票。买入的价格大约是0.41元。拿了很久一段时间,股价跌到0.31,随后听说这个公司内部发生变故,对股价产生了负面影响。初入港股市场还是秉承严格的止损纪律的,于是我在0.33元左右的时候就卖掉了所有的持仓。而跟我一起买的小伙伴因为机缘巧合没有卖,大概过了几个月,阿里借壳了,现在叫做阿里影业。于是股票当天涨到3.2元。
这段经历真是令我终身难忘。因为当时我在华安基金看传媒行业,在整个传媒板块我们研究和布局了很多公司,这部分收益非常丰厚,我自认为对传媒类的公司还是有很强的定价能力,结果在港股市场上自己出手的时候一塌糊涂。
职业路径瓶颈使我决心去做投资
2011年之后我开始做买方,在华安负责科技版块,那段时间传媒版块的机会非常多,我们抓住了新媒体崛起的板块机会,在这个领域重点布局,获益颇丰。我自己也感觉在寻找投资机会这方面做的还不错,有些东西想总结下来,做成可以沉淀和分享的干货。
当时我本来的想法是一直做研究,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成为资深的行业专家,同时也可以培养一些新人,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可是后来发现国内这种职业路径很少,很多机构并没有设置类似的职位和发展规划,在我看来还是有些失望的。于是考虑再三之后,觉得还是走出这一步,从研究转到投资。就这样,我14年从公募基金离职,进入到绝对收益投资领域。
我的职业生涯经历了这样的三部曲,从卖方到买方到私募基金公司合伙人。
第一个阶段是研究生毕业之后加入到华泰联合证券做卖方分析师,主要覆盖计算机行业,工作的内容是做行业和公司研究,同时服务客户,做推介,写报告等。现在回头来看,做卖方分析师的这段时间里,我学会了行业研究,就是怎么去看行业、怎么去分析一个公司,有哪些关键要点是要在短时间掌握的。
第二个阶段是在华安基金做覆盖科技行业的买方分析师。那三年有余时间里是我成长速度最快的阶段。华安基金是当时上海规模最大的基金公司,它所匹配到的卖方研究资源非常丰富,相当于我在一个买方大平台去跟各路高手持续学习。除了在卖方就学会的行业分析之外,又对公司如何定价、公司的股价与价值之间的差异和波动关系,怎么进行预期管理等等这些进行了系统的学习。
第三个阶段,从2014年年中至今,跟朋友一起合伙成立了私募基金公司,管理自己的产品。这个阶段就是在做投资的工作了。我们的基金公司刚刚起步时规模比较小,所以基本上是投研一体,大部分的研究线索也是需要靠基金经理自己去搜寻。在这个阶段,我又完整地经历了一个资产管理公司从小到大的完整发展过程,完善和打磨了自身的投资能力,包括对行业的研究分析、对个股的选择把握,最后落实到构建成的一个可以满足投资人预期收益的组合中去。
两轮完整牛熊市场的洗礼之后我的投资体系日益完善
2009年参加工作以来,我历经两轮牛熊转换。第一次是2009年时,当时在国家的4万亿5万亿刺激下的牛市,之后来到了2012年的熊市;第二轮是2014、2015年的成长股大牛市,之后牛市-股灾-熔断,进入到2018年全面熊市。
回过头来看,我的三段大经历,从卖方分析到买方分析到私募基金管理,其中也有在向各路牛人讨教,我对行业的研究能力、公司价值的分析能力和组合的管理能力都在不断地熔合、锤炼。两轮牛熊之后,我的投资能力和体系达到逐步完善。2017年9月设立的我们一只基金,也基本将我这段时间的思路和体系较为完整的体现出来。
(1)私募基金产品以绝对收益为导向,所以在分析投资机会的时候,需要以公司内在价值为锚,以此作为判别的基础。如果目标公司的价格和这个锚的差距较大,我就会寻找个中原因。什么因素造成了这些差距?这些因素会不会变化?如果变化,多久变化?变化后给我带来的回报空间有多么大?
(2)怎么去设定这个锚?怎么去设定和量化这个公司的内在价值呢?尤其是对于成长类的股票,在我看来,公司的商业模式决定了它的内在价值,决定了它的估值。估值才是公司的真正价格。
所以把两点放在一起,通过内在价值的判别,形成锚,然后去对比价格,寻找机会,这就是我基本的方法。
很多公司的商业模式有比较大的变化空间,特别是一些互联网相关资产比较轻的公司,一方面它自身的模式在不断的变化和演进中,另一方面市场对于这些公司模式的认知及其估值也是在不变演进的。所以这个过程中,一旦自身的业务模式或大家对它模式的认知发生变化,估值的波动就会非常大。
举两个例子,A股目前的影视行业龙头,它大概是2010年前后上市,上市以来它的主业变更多好多次,最初是制作电视节目,后来变为广告,变为所谓地面台的电视联供网,又到后来做电影发行,再到后面的参投制作动画等,它的业务模式变更过好多次。
这中间市场对于该公司估值的认知也是起起伏伏,最高给到过百倍的PE,最低给过20倍的PE,虽然不一定每次定价都准确,但基本反映了市场对于不同模式的估值态度。
另一个例子,2014年的时候,大家对转型类的公司非常认可。那时轻工行业出了很多牛股。大家感兴趣的原因就是本来这种轻工业公司的估值很低,一旦去转型开始做风口浪尖上的东西,它的估值就会存在了提升的空间。从原来的十几倍提升到三五十倍,收购过来也有一些业绩的对赌和利润,所以就存在了双击的可能性。当年大家对这种转型类公司十分热衷,夸张的时候甚至说只要打算转型股票就能涨。
12年投资生涯中,这三个思考令我时刻警醒
1.扩张格局,看到未来
我是在2015年认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只有首先具备大的格局,才有可能获取足够大的收益空间。这件事是我的一个朋友教给我的。当然他个人是有些极端,将绝大部分身家都用于买一只股票,就是同花顺。
同花顺是2010年上市,大概在2012年左右我们开始进行交流的,如果当时去翻同花顺的报表,这个公司大概就两三千万的净利润率,当时的市值也就20亿出头,最低的时候跌到了十几亿的位置上。
大概就是在这个位置时,我这位朋友把自己的全部钱都买在了这家公司。我问他 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这个公司当时看起来也没有出彩的地方,然后他给我讲述了他对于这个公司的看法。
这件事点醒了我关于看一个公司的格局和空间的区别。彼时我还站在一个两年该公司能做多少利润?给一个什么样的估值算出一个回报空间等。但他不是,他看得更远,比如五年十年后整个行业,整个公司发展到什么状态?结合对这个公司的老板和关键员工的判断,最后做下了这个决定。同花顺从那个时候不到20亿的位置到现在七八百亿的位置,最多时接近1000亿。
后来我也买过同花顺,也获取了不菲收益,但跟他相比不可同日而语。我意识到在看一个大的投资机会的时候,眼光和格局太重要,这个会对你最终的收益率水平的产生非常关键的影响。
2. 抓住泡沫,看到情绪的风口
整个传媒版块从2012年年底开始逐渐获得市场关注,整个2013年都涨的很好。但整个行业的估值从14年就脱离了合理区间,来到一个泡沫化的高位。当时我在第一线,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正反馈效应,也就是索罗斯说的反身性。
一个公司的股价会成为自身上涨的一个动力,上涨的足够多,到关注的人足够多,那相关的利好和逻辑,可能就出来了。后面15年整个成长股泡沫,更是让我见识到流动性叠加情绪,能够让估值脱离地心引力。所以在后来的投资生涯中,我总是对人性抱有深深的敬畏,市场情绪非常亢奋的时候,我们通常会多想想风险,多想想反方逻辑,多准备几套预案,如果泡沫破裂就坚决执行纪律,这些经验在日后有效的帮助我们控制回撤,降低了组合波动率。
3.慎用杠杆,不给市场杀死我的机会
2015年2016年几次股灾,我身边有不少人,包括同学、朋友等,因为加杠杆的缘故,输了非常多的钱。很多人不仅把那个牛市赚的钱全吐了回去,而且还倒贴了很多钱;包括几个自己很亲近的朋友也是这样,因为加杠杆的缘故,股灾时把身家都赔了进去,未来几年都要持续的还债,去承受这样巨大的压力。
这个事情对我的触动还蛮大的。所以我在后面的投资过程中,对于杠杆的使用是非常非常非常谨慎的。在我的组合中,不到非常确定的机会或非常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加杠杆的。哪怕是比较低的融资融券我都非常谨慎,不给市场一下杀死我的机会。
不能忘记的亏钱初体验,背负极度悲观态度耐心研究终取胜
金山我们上个月刚刚卖掉。持有它的时间很长,这个公司很能体现我们投资风格和想法。
我们关注金山软件的时间很早,因为他是一个老牌的港股科技公司,有比较优质的资产。真正买入是在2018年8月,当时它的中报刚出来,一方面金山云的亏损较大,另一方面游戏业务也不尽如人意,所以出现大幅度的下跌。
而在此之前,我们对金山软件的内在价值进行过简单的评估,认为它的合理价值应该在200亿港币左右。但当时市场比较极端,中报出来之后公司市值很快跌到了200亿以下。在13左右的时候,我们逐步买入公司股票,建立了我们多头的头寸。
令人意外的是,金山的股价后来还在持续下跌。我们一路从13块买到9块多,已经买成了整个组合里的第一大重仓。巨大的压力随之而来。
我们也有从非常保守的角度去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公司的价值。最惨的时候它跌到150亿,自身账面上的现金大概有120亿;西山居业务在正常时大概有10亿净利润;金山云是一个吃掉利润的大户;除了金山云,其他的包括WPS、猎豹这些发展势头都非常良好,手头还有迅雷等公司的股权,所以我们认为跌到当时的位置是一个非常安全的位置。
所以我们就持续拿着。当时金山软件在我们的组合中占比10%以上,作为我们第一大重仓股,当时的浮亏也很大。但我反复琢磨,坚持地认为它的资产被低估了,而股价从一个不正常的状态到正常的状态,这其中的修复空间十分巨大的。
这也是我们当时一直持有的原因。那段时间的煎熬和压力非常大,是我这几年以来感觉压力最大的一次亏损。后来随着金山公司将自己的办公业务分拆至科创板,金山云剥离,西山居恢复正常盈利状态,市场开始重新认知到公司价值,股价也从最低的不到10元涨到后来的20,30,一直到最近的40元。这笔投资也获取了丰厚的回报。
未来我们重点布局的四个方向
科技、医药、新能源和消费。
这也是目前机构投资者一致认可的方向。市场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分歧。虽然最近有声音说对一些低估值和顺周期的公司的平衡配置会多起来。但我觉得从一个比较中长期的一个维度来看,这几个领域的成长型和持续性还是比较好的,尤其是顺周期行业相比。
A股的科技板块分为四个子行业,软件、电子、通信、传媒,细分行业里面的投资机会是层出不穷的。
在我看来,但凡这种比较大的行业性投资机会的背后,都会有若干个主要的驱动力。这些驱动力的来源可能是因为技术进步、技术创新、新的商业模式、新的外界刺激,或者说国家政策等。但它的背后一定是有一个大的主线。如果能够顺这个大主线去从中观到微观,一步步地往下去推演,只要主线抓得正确,大概率是能找到非常好的投资机会。
以传媒为例,2013年2014年有传媒行业的大牛市。它背后的主要驱动力,其实就是移动互联网和智能终端的普及。广大用户的娱乐习惯,从线下从PC向移动端逐步转移。所带来的巨大行业变化,这其中以手机游戏为典型代表,那个时候,只要你的公司转型能够和手游搭上边,立刻就会有非常可观的涨幅。
2014年-2015年时,计算机行业也是这样。当时一些toB为主的计算机的公司,开始利用自己的客户关系和技术优势切入到下游客户的应用,从一个toB的一个模式逐步转向to小B和to C。商业模式的转变带来公司估值的重新认识,进而带来股价的快速上涨。
还有一个没那么久远的例子:2019年开始,整个半导体版块涨幅十分惊人。这个版块的上涨主要是以估值提升为特点。它背后的主要逻辑就是在中美摩擦日益升温的背景下,中美脱钩的走向越来越明晰。
未来中美可能会各自建立一套科技体系,以芯片为代表的硬科技是目前来看中美差距最大的领域。这也是为什么国家设立了大基金,持续在这个领域里砸重金投入的一个主要原因。所以在这个大背景下,如果A股的芯片公司,在未来有较大的国产替代空间、技术能力比较突出,同时能够绑定下游比较大的客户,比如华为,比如中兴,甚至小米、OV这些手机厂,也都会面临着估值和业绩双升的局面。因此整个半导体版块的股价表现就非常好。
这就是我说的每个版块性行情的背后都有一个比较大的行业主线逻辑。
我们接下来不妨从另外一个角度,从时间的维度,把我们看好的科技领域列数一下。
第一种是从十年及以上维度来探讨它背后的驱动力,在我看来,这个维度的科技行业最主要的驱动力是技术进步和科技创新,进而可能会衍生出一系列新的商业模式。在这个领域里,目前最清晰和最明确的方向就是云计算。
中国的云计算大概落后美国五到八年的时间,如果把从2010年作为美国云计算快速发展的起点,那么目前中国也已经逐步进入到云计算快速发展的阶段。
如果你去看美国市场,这几年纳斯达克的主要涨幅集中在头部的几个科技股。这几个科技股里,除了苹果和Facebook之外,像微软、Google,包括亚马逊还有SAAS的一系列公司都是云计算公司,还有其它一众的SAAS厂商,涨幅都十分惊人。本质上也是云计算给它们带来了估值体系的变化和股价的提升,这个是最确定的一个方向。
我们觉得在中美脱钩的大环境下,中国也会诞生类似的云计算公司,包括做IaaS的公司,比如阿里云腾讯云。比如面向企业服务的SaaS公司,很典型有做ERP的用友和金蝶,它们来自于云计算的收入增速都非常快。这些是我们看好的十年以上维度最确定的科技方向。
第二类,从五年的维度来看,驱动力其实就是移动技术的更新换代,就是我们讲的5G,投资者其实从2018年市场就开始讲了。我们认为整个5G的投资会延续之前从基站到终端到应用,从硬到软的这个顺序逐步的展开。到最后可能也会出现新的行业巨头,像3G时代的腾讯、4G时代的字节跳动这些公司。
第三类,再短一点,从三年的维度来看,比如全球范围的半导体经济周期,比如中国特有信创产业,它的景气周期可能在未来两到三年的时间都会有持续较高的景气度,这个也是我们关注的一个重要的方向。其他还有面板行业、LED行业也是周期很明显的行业。还有跟下游的制造业投资景气度比较相关的行业,比如激光行业、光伏设备等,都是有一定的周期存在的。这些行业如果它下游的行业景气度高,格局也很明确,我们是愿意在这里再去寻找一些2-3年维度能够持续性比较好的公司进行分析和投资。
最后一类就是那些没有固定的周期的公司。比如游戏行业,可能在2018年遭受到政策上的一些打压,但是在2019年恢复增长,到现在又步入一个比较正常的发展节奏。比如2019年蓬勃发展的直播带货,经历了初期非常高的增长到现在在疫情的影响下恢复到一个正常增长的常态;类似的行业我们都在尝试去寻找它行业边际发生的变化,争取在那个点上去把握住投资机会。
如果我去总结一下我在整个科技领域/成长股的领域里寻找投资机会的方法,那就是首先要掌握整个行业和版块的分析框架和范式,在这个基础上要更勤奋更用功更努力的去捕捉存在边际变化的点;抓住这些点,然后去往下分析,看看这些边际变化会不会对行业内对公司造成正面或负面的影响;再在这个基础上去分析这个变化后的内在价值和现在的股价有什么关系,是否存在投资机会。
说起我的产品,在控制回撤基础上,去赚取稳定的复合回报。
我的一只基金,其母基金成立于2017年9月。那个时候我已经历过两轮牛熊,的整个投资框架和体系已经比较初步建立。这个产品还是能够比较完整地体现出我对投资/对组合的运行和对回撤的控制能力。可能初期还不是很完善,但到了中后期,特别体现在2019年之后。
对绝对收益类产品,我主要有两个想法。
第一,我的目标是从市场中寻找持续稳定的α机会,让它成为我组合回报的主要来源;第二个就是对于某些十分熟悉的行业如果存在β的话,我也会尝试捕捉这种机会。但是这些机会都是辅助性的,最主要的还是α。
因为我是做成长股出身的,也经历过中间的大起大伏,完整的两轮牛熊转换,所以我对回撤和对持股体验的要求体会越来越深。所以我在做组合的过程中,也尽全力去控制回撤。
可以说我们整个团队对于回撤控制这件事情,是非常在意的。并且通过这两年运行的情况来看,自我感觉还是做得不错。值得一提的是在2018年极端熊市的背景下,我们的组合全年还是获得了一些正收益,具体的数字就不在此赘述了。 在完成目标的过程中肯定有一些我们不满意的地方,有可以做更好的地方,但是我觉得这是在成长和完善自身能力的过程中必须要经历的一些事情。
关于投资策略的复制,我认为是可行的。这个复制不仅仅指的是管理多个组合时在不同组合之间复制,它还意味着方法和思路的复制,意思是我用类似的方法去得到不错的斩获。机构投资者惯用这个方法,其中也会有一些细微的差别,体现在个体差异上,而不是体现在你的方法论和构建组合的一个主导思想—这上面我认为不会有太大的差异。
关于投资人如何去选择基金经理这件事,难。
对于投资者来说,基金经理经理的信息是相对比较少的。仅仅通过一些访谈之类的去了解基金经理还远远不够的。因为基金经理真正的投资水平怎么样,对信托责任的理解是否深刻,是不是会全力以赴地管理这个组合、公平对待所有的投资者,这中间的细微差别有很多。
所以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要对这个基金经理有足够的了解。你可以去和他互相认识、经常交谈,知道他的思路和状态,知道他对于不同对市场的应对能力,知道他自身的投资风格。这样是最稳妥的,但是这样要求也很高。并不是所有的投资者都可以做到这样。
如果不能做到上面说的那些,那就用情景观察法,主要观察两条线。
一条是他在非常极端的情况下的净值表现,比如在大熊市的时候他组合收益率是怎样的?比如在大牛市时他的进攻性怎么样?熔断时他的回撤怎么样?新冠肺炎时他的周净值表现怎么样?
另一条线是观察投资经理在不同市场风格下的表现:他对不同市场风格的理解和把握程度是不一样的,对于他不擅长不理解的市场风格,还能否获取收益?这个代表了他主管的努力程度和快速的学习能力。比如在白马股表现好的时候,他是怎样行动的;在成长股军工股表现好的时候,他净值表现是怎样的。这些都是观察的线。
我认为一个好的基金经理,应该具备能够应付绝大多数市场的变化,能够在绝大多数场合下,知道怎样去应对,能够保住和获取自己想获取的那部分收益,然后规避掉不必要的风险。最主要的是要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组合构建的工作中来,为投资人获取绝对收益。
我的性格决定了我投资的态度和方向
如果说要简单概括我的性格,我认为是这四个关键词,当然它们也对我的投资也在产生着正向的影响。
理性–投资和做管理组合的最基本要求;
包容–心态开放,拥抱市场,多看不同的东西;
勤奋–目前国内对基金经理的要求是年龄和精力都很高:年龄不到,经验不足;超过一定的年龄,精力又不太够用了,原来熟悉的打法可能不再适用。所以做这行要勤奋才能制胜。
认错–这一点仁者见仁。对我来说,知道自己的不足,认识到自己看错的时候,要及时认错。一直认死理一直死扛的话只有两种后果,要么就是大赢,要么就是完蛋。所以我认为愿赌服输及时止损也是十分重要的,所谓“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机构投资者的职业看上去光鲜靓丽,但实则艰辛无比,从行业分析的角度来看,投资这个行业不是一个非常理想的行业:进入门槛低,信息不对称严重,有效供给不足,收费模式也不尽合理。所以我们能做的,是在做好投资的同时,尽量多跟投资者沟通,尽量降低这种信息不对称,同时设计更合理、更具针对性的产品,满足不同类型投资者的需求。我们不仅想为投资者赚取绝对收益,也想针对资产管理行业做出自己的贡献。